清脆的鸣音在耳边回荡,美目睁开露出碧绿的瞳孔,清晨的谷风吹动着古树的枝桠不停摆动树叶碰撞发出婆娑婆娑的声音,穿入眼帘的是柔和的晨光,图亚慵懒的拍了拍肩上散落的香叶,高挺的琼鼻嗅到了远处的饮烟,饥肠辘辘的小腹也发出了自己的需求。
最终脚上的猎鞋还是踏上了充满着青野与荒芜的寻烟之路。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这招不管用呢!”
不正经的老头手中烹煮着林中的野菜与蘑菇,炊饮着浓稠的汤汁,乳白色的汤液在晨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翻滚的热汤露出蘑菇皎白的根茎。渺渺熏烟噗啸入鼻,饥饿的图亚不禁咽了咽自己的唾液。
可恶啊!我也不想悲伤的眼泪从嘴角处流出呀!!!
终归是口嫌体正直,没好气的接过老者递过来的叶碗,没错,就是叶碗,用宽大的树叶折叠穿插做成。
刚伸手要接住时,灼热的放散刺激着指尖的触感。
“拿住叶柄。”
看出图亚的踌躇,老者特意提醒她。
图亚小脸微红,急切的拿住叶柄,边吃时还边看了阿图什做的简陋的锅具,材料也很容易看出来,通过藤蔓包绕弯曲树枝的支架,形成一个锅的框架。框架埋在土坑里,粗糙的兽皮外表面叠在亚麻布上一同安置在锅的表面,再穿插几个短树枝透入亚麻和兽皮固定在支架上,可能加入清水野菜,因受重的兽皮和亚麻向下圆凸,形态上与锅无疑了。
味道有些淡,还好身体太饿了。这些吃的但凡放在平时,估计也是浅饮胜于粗食。
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吃东西一样的图亚呱唧呱唧地迅速吃饭,还不忘内心评价道。
看着阿图什将赤热的火焰中燃烧得滚烫的石头用粗长的木杆挑起运向汤锅,强烈的灼热感加深了热汤的翻滚,升起了通向远方的飘渺轻烟。
“奇怪,咱们的重辎不是还有干粮吗?”
图亚诡异的询问道。
“矮种马应该在昨晚没注意时被小鬼顺走了,连带我们的物资一起。”
阿图什回复图亚之余还不忘把火给灭了。之后继续祷告
“如果我不这么做,又该怎么去找那位冒冒失失而又容易上头的女孩呢?”
阿图什的说法,图亚愧疚的低下了头,良久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偷偷瞄着阿图什手中的拆卸动作,如果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堪比四月的公牛,手法熟练得可怕。
“阿图什,你怎么这么熟练?”
看着图亚支支吾吾的样子,阿图什顿时笑出声来。
“终于肯好好叫我名字了,真是尤尔西琳的树枝呀。”
“别看我现在的年迈,我年轻时可是亚伯罗斯修会的苦修士,当时为了践行主的戒言,我在帝国以及西方众城邦云游,常年以艰苦的环境来磨练自身的意志。至少我在加入战斗牧师获得圣痕之前是这样的。”
阿图什毫无忌讳的说出过往云烟,手里将清洗后的亚麻兽皮放入布袋之中,苍老的手指勾起地上的橡木拐杖握在手上,继续慢步踏行,吃饱喝足的图亚也缓缓的跟了上去。
绿萌魅影,光影交错,一老一小穿行林中,踏行过一处处青野,越过一座座青岩石阶。来到了法尔贡森林中央地域性的标志,伊东河。
“跨过这条河,我们就脱离了法尔贡林的前半段,至少不用再担心来自地精的威胁。”
阿图什轻松的说道。
图亚看着湍急的河流,经过一早上的思考已经猜出她引爆的火焰百米范围伤害才导致泥巴种的活动范围变化这种可能,虽然威尔斯存活的可能性很小,现在的她只能相信他还活着这种可能。
“我们沿着这条河往北走,应该会有南镇通往萨其尔堡的商道,沿着大道走我们能更快到达萨其尔堡,路上可能会碰上商队。但愿那个倒霉蛋也在商队上吧。”
图亚考虑路上的多种情况,选着了最妥当的路线。阿图什看着眼前认真的孩子,老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很敏锐聪颖,但缺乏锻炼应急的冷静思考,接下来的路途里我会尽我所能,教会你如何战斗与生存。”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老者边走边收集材料,随时观察可用之物,将粗大的木杆交给图亚,让她利用铁剑削去多余的枝桠只留下主干。阿图什自己则将多余的亚麻撕扯,沾上路途中碰到的树脂,两者结合做成简易的火把。
“任何力量都需要一个特定的载体,无论是魔力还是符文都必须遵守这个规则,要想顺利的导引出你体内的魔力,你就必须制作一个属于你的容器。”
阿图什认真的授予图亚他为数不多的魔法知识。
“我能感受到你手臂上的能量的散发,为何你昨晚没用这份力量?”
图亚不解的询问道。
“并非是我不想用圣痕的力量,而是我早就被掌管福音书的大主教收回了执教的力量,不过我主仁慈,还留给我时间完成主的箴言。”
阿图什回应了图亚,还不忘虔诚的赞美,远在扉间之门的天父。
可惜,这次征途主并没有给予祝福,除了早上吃过一顿的图亚现在已经饿得难以迈步,阿图什望着天色逐渐没入黄昏,掏出布袋里的火石。
咔嚓!
瞬间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矫捷得不像老年人的阿图什拿着火把在前方探视着,入暮的微光越越显淡墨,熏黑的山峦如同深海的巨兽吞噬下落日的长辉。黑夜形成浩瀚的海洋,火把成为了大海中的扁舟一叶。
“停下,我们不能再前进了,贸然前行等待我们的可能是死神的陷阱。”
“我们需要回复体力,吃吧,今晚可能会迎来一场大战。”
接过老者手中的浆果,图亚极不情愿的将它吃了下去,苦涩的感觉瞬间点燃了她的味蕾,整个小脸挤成一团,含着泪把浆果吃完。
“今晚我们尽可能待着树上等待黎明,对了,用这把你身上的气味掩盖住。”
阿图什将手伸进河边的淤泥,抹拉抹在手上,顺势涂抹全身。
好在图亚有着前世的记忆对脏东西的耐受性极强,丝毫不惧这点污秽,学着老者将淤泥抹在自己身上,整个人跟个黑泥版史泰龙一般,只剩一处眼睛还露在外面。
他们找到了一颗比较粗大且分枝较多的树,为了节省树脂的消耗,阿图什用兽皮包绕火把,将火焰灭去,留下带有油脂的木头。
带着前世的记忆,图亚三下五除二地上了树段的桠枝,避免晃动用起阿图什的藤蔓将自己与树牢牢捆住,另一旁的阿图什也一个状况。
黑夜笼罩大地,皎洁的月光也被黑云遮盖,现在能清晰辨别周围情况的五感只剩一处。闻及灌木丛,阴影中不断传出的声响,图亚将手中的短弓握紧,一言不发,等待时机。黑云散去露出的光辉照耀在河水之中,河面照影,波光粼粼。一同显现的墨绿色的小鬼,畸形的五官无时不刻释放着恶心的信号,领头的小鬼的尖鼻明显被打歪,他愤怒的看着地上的脚印,还用了他的歪鼻嗅了嗅地上的气味,企图再次找到对方的踪迹。
身披破楼皮甲的他在这群,二十多的地精中颇有地位,指挥着他们四处寻找。
真难缠呀,这群泥巴种即胆小又记仇,不过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只要干掉那个带头的泥巴种,剩下的一定会做鸟兽散。
图亚内心暗自猜到,右手轻巧的伸入肩背上的箭筒,取出里面的箭矢,慢慢地搭在弓背上随着指尖的滑动,短弓有了小幅度开张。
在即将射出时,阿图什阻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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